大倉飯店(Hotel Okura),竣工於 1962 年,即 1964 東京奧運會前夕,去年計劃拆除,將於 2019 年完工新樓。當本月初正式啓動拆建,這家在半世紀中接待了各國政要、設計爲典範的酒店,拋開奧運野心,卻永遠定格住無數人心中的東京美酒店。
從喬布斯到 《Monocle》,無人不說愛它
如果問喬布斯的酒店,大倉飯店是之一。大倉飯店是喬布斯每次到東京優先選擇的下塌地。在這裏,女兒 Lisa 親歷了這位吃素食的奇才父親開葷,點了鰻魚壽司,「次和他在一起如此放鬆,感覺溫暖」。大倉飯店的一個魅力就在於,哪怕你從未去過那裏,也能從每個住過那裏的人口中聽到棒的回憶。
「少了它,東京將有所不同」,《Monocle》雜誌在一篇關於「Save the Okura」的文章裏,不斷爲大倉酒店的拆除扼腕嘆息。這也源自其創始人兼主編 Tyler Brûlé 的私心,他還另外在英國《金融時報》的專欄裏痛批拆除之舉的錯誤,以《Monocle》的名義發起了拯救大倉飯店的計劃,專門建立網站讓更多人瞭解大倉,希望獲得支援來拯救這家酒店。
《Monocle》 拯救大倉的網站
其實在創意界,喜歡大倉飯店的遠遠不止 Brûlé 一人。緊跟着,時裝品牌 Bottega Veneta 現任創意總監、時裝設計師 Tomas Maier 也聯合一衆當紅設計及建築師共同致意,這包括 Marc Newson、David Adjaye 等人——這些人都是大倉飯店的忠實擁躉。又或是問起西班牙鬼才設計師 Jaime Hayon 世界美酒店,他會回答你「東京大倉飯店」,「我喜歡這裏的一切,令人難以置信的優雅與整潔」。可以說,對設計師們而言,大倉飯店就像溫暖又符合自我口味的家,這種偏愛,歸根結底也是大倉飯店在每個細節,從設計到服務堪稱完美的塑造。
Tomas Maier 在大倉飯店的大堂中,同時 Bottega Veneta 也在 Instagram 發起集體回憶大倉飯店的活動,以#mymomentatokura#爲標籤,呼籲人們發出曾在這裏拍下的照片。
Marc Newson:我 1983 年次住進這裏,大約在這裏住了 50 多次。
1960 年代的日本人說它「很西方」
這卻是日本早期「東西結合」成功的設計之一
大倉飯店酒店大堂
1960 年代初的東京,從政府到各行各業都充滿了新生的渴望。建築大師丹下健三主領了 1960 年在東京舉辦的世界設計大會,召集了世界各地名師們匯聚東京,同時以黑川紀章爲代表的日本上世紀代表性建築運動「代謝派」也是從這大會開始集結力量。而 1964 東京奧運會的來臨,更令這座城市廣泛興建建築。1960 年代是日本現代建築新的開端。
大倉飯店的這面世界時鐘牆也爲酒店一大代表。日本石英手錶製造商SEIKO爲大倉製作了這面世界時鐘牆,顯示世界各地的時間。SEIKO也是1964年奧運會官方計時器製造商。
在被當時年輕建築師們關注的「東京的現代未來」之外,大倉飯店卻又並非如此激進。完成主設計的依舊是出生於20世紀前後的一批人,領隊的主建築師谷口吉郎(Yoshiro Taniguchi)揮灑了大氣優雅的大堂,其中六邊形的吊燈成爲一大象徵,陶藝家富本憲吉創作出四邊花瓣的結構應用於隔牆上,可以說這裏的一切看似充滿現代的架構,卻又富含日本傳統工藝及日本美學精神。如今看來,卻是日本建築裏東西結合的案例。
1964 年的大倉飯店
大倉飯店的每一堵牆或窗簾都堪稱完美,技藝精湛。
在服務體驗上,大倉飯店也開創了先河,比如開設了教人茶道的茶室和日本棋藝的沙龍。
酒店餐廳 Orchid Room 也令大倉飯店更備受好評
而新大倉飯店的方案由初主建築師谷口吉郎的兒子——谷口吉生操刀,這位子承父業的建築師在如今或許更名聲顯赫,早前擔綱了紐約當代藝術博物館新館的設計。新大倉除了保留1973 年後建的南側樓之外,將擁有 550 間客房,將擁有鮮明的現代化外觀。
從大倉飯店到東京帝國飯店
原來,日本人這麼愛拆酒店?
大倉飯店外觀一角及樓內樓梯細節
大倉飯店的創始人大倉喜七郎是日本知名的財閥二代,有着男爵頭銜。曾經因創立了日本棋院而被更廣泛的民衆熟知。早在東京的大倉飯店之前,大倉喜七郎於 19世紀末參與創立了東京帝國飯店,這個飯店隨後在 1916 年邀請了美國建築大師弗蘭克·勞埃德·賴特重新設計主建築及附屬部分,主體爲賴特當時樂於嘗試的瑪雅復興風格。而地基和內在的鋼筋建造令這個建築在 1923 年關東大地震中倖存。可是終卻在 1970 年前後被拆除新建。
賴特設計的帝國飯店
大倉飯店接待過查爾斯王子、戴安娜王妃、從尼克松到奧巴馬的美國曆代總統,除了這份來頭不小的一長串客人名單,大倉飯店更是一個集體的回憶,屬於逝去的時代,屬於每位來此的住客,屬於這裏的設計師和建造者、工作者們的兢兢業業。
大倉飯店衣帽間